重微:唔……
鬼醫:孩子,別動。
重微:唔。
鬼醫:孩子,你現在睜眼看看。
重微:唔?我、我看得見了,我、我可以看見了? !
重微:大叔,大叔!我可以看見了,我真的可以看見了!
重微:大叔!你在哪兒呀!我可以看見你了大叔!
曾攜詩文論過幾番日月星明
也捧捲起推敲詩家墨筆
飛雁與春歸又共秋色北去
歸入人間前景
人生何幾?不過似得白駒過隙
年歲何依?側耳靜聽耳語
待我睜眼時 見得江南煙雨
卻唯缺一個你
重微:鬼醫爺爺、鬼醫爺爺,大叔去哪兒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鬼醫: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事情……不好說啊,不好說啊……
重微:命中……注定?
蒼山覆雪千里天地素清
寒風凜冽吹不入江南夢裡
陣陣風鈴似從前低語
講起最遙遠的曾經
重微:嗚嗚嗚… …
晏刀:喲,我當是哪隻小狼崽子,原來是個小姑娘!小丫頭,冰天雪地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爹娘呢?
重微:我……我爹娘都死了……嗚……
晏刀:呃,那……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重微:沒、沒了,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了...嗚...
晏刀:唉,小丫頭,你看,現在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你要跟我走嗎?
重微:走、走去哪兒?
晏刀:去……嘖,我也不知道,聽說江南不錯。
重微:江……江南?江南是什麼樣子的?和大漠一樣冷嗎?
晏刀:嗨,這我哪儿知道!行了行了,雪越下越大,要是再不走,你跟我都得留在這裡。
重微:誒?
晏刀:上來,我背你。
晏刀:凍僵了?怎麼連路都不會走。
重微:我……我看不見路。
晏刀:看不見路?嘖,這風雪大,睜不開眼也是應該的,抓緊了,我走了啊!
重微:大叔,你說江南會有雪嗎,像大漠這樣?
晏刀:江南?聽說江南沒有雪,暖得很。
晏刀:她怎麼樣?
鬼醫:這個女娃子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小小年紀的,身子裡面竟然是伏著數十種毒,在雪地裡待了那麼久,又一路輾轉到江南,要不是遇上了你,怕是早沒命了。
晏刀:她……她那時跟我說,她看不見路……所以並非是風雪太大凍傷了眼睛,而是……
鬼醫:嗯。
晏刀:可有辦法醫治?
鬼醫:辦法是有的,只是未免太過血腥殘忍......
晏刀:說。
鬼醫:需取一活人心頭血,以血為引,將她身子內的毒素盡數誘出,而後再慢慢調養血氣,方有幾分生機。
晏刀:我明白了……
曾攜詩文論過幾番日月星明
也捧捲起推敲詩家墨筆
飛雁與春歸又共秋色北去
歸入人間前景
人生何幾?不過似得白駒過隙
年歲何依?側耳靜聽耳語
待我睜眼時 見得江南煙雨
卻唯缺一個你
重微:大叔、大叔……你說什麼呀,我不太聽得清。
晏刀:沒什麼。我問你,丫頭,你還想要看到東西嗎?
重微:大叔,大叔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還有救嗎?我還可以看見嗎?
晏刀:嗯,大叔什麼時候騙過你,只要你好好聽話,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重微:嗯!
重微:大叔,鬼醫爺爺說我這次針灸後,明天早上就能看見東西了。
晏刀:還疼嗎?
重微:撤針時有些疼,不過現在已經不了。
晏刀:嗯,現在很晚了,快點兒睡了吧。
重微:大叔,你就在這兒睡好不好。我想明早起來第一個見到你!
晏刀:好,我就在這裡,不走...
重微:大叔,現在已經入冬了呢,你說,今年會下雪嗎?
重微:大叔?
重微:哎?睡著了嗎?
重微:大叔..….我好像聽見下雪的聲音了呢,大叔不是說,江南的冬天不會下雪嗎?
蒼山覆雪千里天地素清
寒風凜冽吹不入江南夢裡
陣陣風鈴似從前低語
講起最遙遠的曾經
大雪飛越山河共江南一遇
寒風襲襲吹入故人夢裡
風鈴又起願側耳而聽
將回憶珍藏在心底
成年重微:大叔果然還是騙了我……江南的冬天,比大漠的還要冷,寒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