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th of A prayer

日子上升睡夢下沈
即將消逝生靈發怒
積水里養著朝生暮死的生物
天道不仁慈天道不仁慈
日子上升睡夢下沉
即將消逝生靈發怒
積水里養著朝生暮死的生物
天道不仁慈天道不仁慈

我躺在床上你躺在床下
這樣分隔成兩個空間

我的是大的你的是小的
牆壁忽隱忽現低處爬滿苔蘚

水流自我口中平靜地流出
提供這裡濕氣河流

從雲霧出發的猜想
是的要有談話得先有劇場

我的手指垂下
需索你反著光的身體
你躲避我的手指當時
我躲避你的問題
一開始我們這樣算是
角力中各自贏一局
你開始漫長的憐憫
我的心因此產出不安的黏膩
在祈禱獲得回應之前
我們的甜蜜將不斷延續

於是你我不死像樂器那樣
鉤上了弦共鳴在發亮

我們彈奏彼此旋律一層層加上去
隔著床觸摸彼此雕工花樣
一橫一豎一撇一捺
那裡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字
可是我已經不能再問你了
我們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
軟軟的沉入本世紀最長的喑啞
我們像死屍一樣上下躺著

冰冷沉重潮濕的我們兩個
呼吸細微毛髮萎靡
常年居住於熱帶的昆蟲
飛掠我們授粉
呼嘯而來早晨的風
帶走熱量
我們的雙唇開始乾裂

風吹過茶几
為無人閱讀的雜誌翻頁

再從窗戶出去

面向神龕預想頓悟
我的目光穿透塵霧
只剩我說著話你不回答
我要求刀劍
你給予生鏽而沉默的盔甲

可是人們仍
毫不厭倦地在虛空之中
投注空無的期待
與此同時永恆的生命不會來

只憑呼喊並不能構成對白
如同雨落天使紛紛墜海

我想知道你的目光歸於何處
讓我證實信仰多殘酷

你複製你的臉孔灑向全世界
所以一切都不算違背你的意願
那我能算什麼
你背向我側耳聆聽靜默
盤坐於其上千萬個
你不以為然的生活
光如奶油烘熱你傳奇的肉體
你令羞辱在我臉頰發燙